本文译自 Ahriman: Eternal 限定版所附的作者后记, John French著。版权归GW所有,本文仅供学习交流。由衷感谢 @巡林叟 对生肉资源的热心分享。码字机仆Diomedea exulans译,Ciel校。感谢 @兰泽信 对埃及相关部分的考据校对!
作者后记
所以,我们又到这儿啦。阿里曼开始了又一次试图救赎自己与千子们的探寻。我最开始思考《阿里曼:不变之人》(Ahriman: Unchanged) 中那些事件之后会发生些什么,是在写完那本书、以及它所收尾的三部曲的数年之后 *1。接下来,又能发生些什么呢?人们经常问我,我是否会再多写一些阿里曼的故事,可我必须得承认我并不确定。我知道,阿里曼是不会停下的。他整个人的存在,都建立在他对救赎的诉求、与他对他能够将千子们自他们所遭受、又加诸己身的诅咒之中拯救出来的信念之上。可是,那驱动力,又将带他去往何方呢?对一个新的故事而言,是一定要有更多一些东西的,而非更多同样的故事。总一定要有几线值得探索、值得去看如何演绎出来的人物与主题;而这些线缕,必须既要不同于已经发生之事,又要对那已经存在的故事有所增添。本质上来说,我需要寻找出来,究竟是什么造就了一个阿里曼的故事,又是什么令那故事得以生长。寻找那答案颇花了一段时间(自从我写完阿里曼三部曲的第一本,已经过了七年之久),而当那些答案终于浮现出来,结果则是,它们是阿里曼将事情扳回正轨的迫求、千子内部的冲突与矛盾、以及一个新的敌人,方方面面上都同阿里曼既似而又不似。
当我开始动笔阿里曼三部曲的第一部时,我将阿里曼的行动与进展设想成了一系列的探寻,或说计划。它们每一个都是一次尝试,尝试着去逆转红字法术的毁损,尝试着将千子自混沌中拯救出来,以及尝试着为自己挣得一份对过去给他们造成伤害的救赎。尽管啊,当然了,每一场探寻都无法达成这整个目标,每一个探寻都会改变,都会对阿里曼的知识有所增添,又在他心中开辟新的诸般可能。它们也全部都会带来宏大而可怖的后果,既对阿里曼,也对他的军团兄弟们。每一个,都会是他因着奸奇的取乐而行走其上、永无终点的阶梯的一级,将他带去了愈发地高、却也离他初心的起点愈发遥远的地方。
这些探寻中的第一场,便是第二红字的施放,那贯穿了《放逐者》、《术士》、《不变之人》的故事。它失败了,却并不全然如此。赫里奥·伊西多罗斯 (Helio Isidorus)2 复活了。也还是有后果产生的,最主要的,便是业火回潮 (Pyrodomon)3 – 一道新的诅咒,跨越时间与空间追猎着他们。与解决第一次红字的缺陷相去甚远,第二次红字创造出了一个更为紧迫的问题。被寻得这一新生诅咒的解所驱使着,阿里曼开始了另一场探寻 – 使用死灵的时间技术,以解决那危机。身为阿里曼,他的目标不仅仅只是解决眼前的问题,也还有拯救整个千子、将他们复归原样。那是贯穿于阿里曼的故事中不断反复的模式:错误与傲慢,生诞出新的灾难来,也赋予了新的力量。
吞食自我的蛇
阿里曼与千子们所面对的最大威胁,便是他们的本质。他们创造了自己的危情与末路。这是又一个 (故事上的) 模式,足可一路追溯到他们荷鲁斯之叛时的故事里。他们无法接受他们并不明晓得更多,因此,尽管他们的初衷是良善的,他们却将毁灭临到了自己身上。在恐惧之眼里,阿里曼无法接受他的军团如今遭蒙着退化的诅咒,于是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消减成了困囿于封死铠甲之中的灵魂。而后,他无法接受他的错误无可挽回。他的军团兄弟们也无法接受这一点:阿蒙认为,唯一的出路,便是将军团毁灭4;萨纳赫特,精准地看见了阿里曼将会遭逢的失败、以及他注定他们所将遭逢的更大痛苦,试图杀死他的挚友与兄弟5。
荷鲁斯之叛后的千子们,采用了一条燃烧的衔尾蛇 (ouroboros) 为自己的符记。一条烈火的蛇,吞吃着自己的尾巴。那象徵完美地描述了他们的本质。他们背弃着自己,无法自过去中脱身离去,一次复一次地毁灭着、对抗着自己。大部分时候,这举动是无意识而不自知的。事实是,他们大部分人对自己的洞见与能力坚信不疑,又近乎病态地无法无动于衷,而这行举便自那事实中生发出来。他们反复地创造着自己的末途厄运,而尽管他们中的有些人或许搞出了近乎于解的方案,其他人又将那机会消解。奸奇之手不必直接干预,便可让他们沿着命途变更者的设计继续发展下去 – 只需简单地让千子们遵循自己的本性,便足够了。
无魂的、被遗忘的
太空死灵们,在他们走进阿里曼的故事时,是一支尚待再度现身于银河之中的势力。当阿里曼遭逢塞特克 (Setekh) *6 和海克索斯王朝 (Hyksos Dynasty) *7 的时间科技 (chrono-technology) 时,诸多王朝的苏醒、与寂静王的归来,还在时间线上遥远的将来。在这个时间上,他们是一族未知的存在,至多是一个被认为久已消亡的种族。这令他们成为了阿里曼并未全然理解其能力的敌人。他以那定义了他的、标志性的傲慢,既低估了他们的力量、也低估了他们的科技。于塞特克、与海克索斯王朝而言,亦然如此:他们并不全然了解银河的状况,抑或是千子们那不可思议的伟力。亚空间是一个他们以抽象概念所理解的领域 – 以一种当今人类以数学处理虚数、或是构建出黑洞之内发生了什么的理论那样的方式。他们并不是以一种活生生的、发自脏腑的方式来理解它的。而千子们是如此地与亚空间紧密相连,它的力量与特性都已经浸入了他们的本质与思绪。就他们而言,死灵们对现实的操纵、还有他们冰冷的无魂特质,投下了一影他们无法看透的阴翳。
尽管说他们是彼此白昼所对的夜,于千子们与死灵们,他们彼此皆是有多迥异,便有多相似。二者都有着广浩渊博的知识,还有对更多知识那永不满足的渴求。二者都试图摆脱一重末日 – 于千子们,是亚空间的变异;而于死灵们,是死亡 – 而后,便被困囿于他们的解中。二者也都坚信着自己是更为优秀的,不仅是相对其他派系而言,也是相对彼此。他们是盲眼不视的囚犯啊,有着太多的力量与洞见,以至认识不到他们究竟是何人何物。他们也都愿意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,去做下任何事情。从故事叙述的角度说,他们是完美的对手与搭配,彼此是对方的影。令他们彼此对抗,那结局,除却这对抗将令他们都付出比想象中更为深重的代价,是绝难预测的。
John French 诺丁汉 2021年6月
1. 《阿里曼:不变之人》出版于2015年,是第二红字三部曲 (《放逐者》、《术士》、《不变之人》) 的最后一本。这三本书、连同短篇集《出奔记》,一并收录于BL现售的阿教授故事合集Ahriman: the Omnibus中,这一合集出版于2017年。该三部曲讲述阿教授在因第一次红字被放逐后,试图重铸红字、拯救军团的故事。第二红字三部曲完结数年之后,JF在2022年出版了阿教授的第四本长篇小说,《阿里曼:永恒》。本文即为《永恒》限定版中所附的作者后记。
又:第二红字三部曲的推荐阅读顺序,也即Ahriman: the Omnibus中的目录顺序:
《皆为尘土》-《阿里曼:放逐者》-《克泰夏斯故事集》-《阿里曼:术士》-《尘之手》-《灰之王》-《阿里曼:不变之人》
2. Helio Isidorus, 整个系列第一篇故事《皆为尘土》的主人公。该故事精校译本参见 CV34740837
业火回潮,具体解释及考据参见CV33520770
关于阿蒙和阿教授的分歧,参见《阿里曼:放逐者》19及21章。阿蒙觉得唯一的救赎就是彻底毁灭,让困囿生死之间的红字彻底死去解脱,给军团一个彻底堕落之前的体面死亡。阿教授则觉得军团还有能复归的希望。正是为此,二者展开了生死决斗。
关于萨纳赫特与阿教授的分歧,参见《阿里曼:术士》后续章节(暂时还没烤到那里… 日后会补上)。简单概述的话,萨纳赫特一开始便不相信红字法术,只是因为坚定地相信教授,才一直站在他一方。但目睹捕获审判官爱奥贝尔时所付出的牺牲后,他害怕阿教授一路的不顾牺牲会带来更可怕的后果,遂试图下克上杀死教授,未果,被化作了神识之殿的载体。
Setekh, 古埃及神话中,神祇赛特 (Seth) 的称呼之一 – 确切说,是古埃及人自己对他的称呼,Seth是古希腊人的称法。司掌战争、混沌、与风暴。
顺便一提,Setekh这个名字在NEC中似乎多有重名。已知《孤离》Severed 中,老将军赞德瑞克 (Zhandrekh) 的青梅竹马老对手,也叫这个名字;而在更早的oldcron时代,Setekh是一种“制造过的体型最大的NEC”。
Ref: https://www.britannica.com/topic/Seth-Egyptian-god
7. Hyksos, 喜克索斯人,古埃及时期生活于西亚的一个民族,第二中间期 (the second intermediate period, 约 1782 - 1570 BC) 中,曾有一段时间曾统治北埃及,建立了第十五王朝。现代英语中多念作/ˈhɪksɒs/ 喜克索斯,但广播剧《永恒之钥》Key of Infinity 里念作/ˈhaɪksɒs/ 海克索斯。有意思的是,广播剧里的读音可能反而略微更接近古埃及人的发音一些。我们推测广播剧里之所以念成/ˈhaɪksɒs/,可能是在希望和现实生活中的喜克索斯区分的基础上,稍微尝试往古埃及的发音更靠近一点。
另一个有意思的事情是,古埃及人对于外族入侵也是很讨厌的,包括喜克索斯人。古埃及人是颇为骄傲的民族,不大看得起外族。这一点来说,JF给这个排骨王朝起了这样一个名字,或许也有在照应为什么他们在其他排骨故事中存在稀薄、乃至在故事一开始的时候,连法皇都被关了起来…
Ref: https://arce.org/resource/hyksos/ 作者:AntsiLynn https://www.bilibili.com/read/cv34364472/?spm_id_from=333.976.0.0 出处:bilibili